在《進擊的巨人》原作劇情中,艾爾文和里維這兩個角色展現出了極為深刻動人的情感與羈絆,無可否認地,創作者給了這兩位人物一段精心鋪墊而成的亂世物語,在那個殘酷而美麗的世界裡,串聯起兩人半生跌宕的那道橋樑,當可稱之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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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論篇共分3個part,這是part.2!
看見團兵的深切情感-作品中的瑣碎細節
除了前述三個片段,在通篇作品裡還有不少故事細節都透露出艾爾文和里維兩人之間有著超乎尋常的動人情誼。
艾爾文死後.里維的餘生
若要將里維的整段人生劃分階段,那麼艾爾文的死亡絕對是其中一道重要的分水嶺。
誓言重如千鈞
創哥在某次訪談裡提過:
「里維在艾爾文死後變成了有點『漫無目的』的狀態」
此前他一直都是背負著群體正義的使命感而戰,但失去艾爾文後幾乎可以說支持他繼續戰鬥下去的動力只剩下艾爾文給他的最後那道命令「殺獸巨」。
神谷也在2021 Anime Japan活動現場說過一句:
「對里維來說,失去艾爾文給了他很巨大的影響,在某種意義上,他此後的日子就像餘生一樣」
由此可見,里維在艾爾文走後可說是非常接近一個「未亡人」的狀態。
故人已去,但我仍舊緊緊守著與你的最後一道誓約,咬牙苦撐也要繼續戰鬥下去,繼續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揮刀廝殺,只為不負你餘留的唯一一令。
足見艾爾文在里維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每個人都是某樣事物的奴隸」,在艾爾文死後的那四年裡,里維便是那道誓約的奴隸,不管是在監管吉克的森林裡,還是天與地之戰中,里維的腦海中時不時都充斥著艾爾文的身影和當初答應他的誓言,他非但從未忘記那殺猴之約,還把它刻入心底隨時銘記,到最後任憑自己早已重傷累累,還是說什麼都要親自揮刀殺了吉克。
仔細觀察動畫第四季中里維的台詞,在紛亂的局勢裡,其他角色們都費盡心神在想著如何守護家鄉與同伴、如何實踐自己理想中的正義、或是如何阻止滅世浩劫等等,就只有里維將精神幾乎都放在「殺吉克」這件事情上,由此我們能非常明顯看出里維對於故人的深重掛念-任這世界如何動盪,殺吉克是我已經答應「那個人」的誓約,所以就是必須完成的第一要務。
身負重傷的里維,一醒過來的第一句話,仍是在掛念那道「殺猴」之約。
念念不忘
在艾爾文死後的時間裡,我們在作品中卻還能一直在里維的回憶和言語之間看見這位逝者的身影。
當里維看著阿爾敏,就想到這位少年有著跟艾爾文一樣的憧憬未知的炯亮眼神;當聽到漢吉說著似曾聽聞的話語,馬上想起那是艾爾文曾經說過的話;天與地之戰中眼看眾人失利似乎快要敗退,腦海中馬上浮現實際上並不存在的、艾爾文沮喪失望的臉,滿心只想趕快找出吉克,了結與故人一諾之約
「我早已失去了你,但我的餘生中都是你。」
眼看完成誓約的希望渺茫,里維腦中浮現出「不存在的回憶」,艾爾文失望的表情加重刻畫出了里維深刻的自責與掛念。
絕對的信任與交付.恰似君臣而非君臣
絕對信任成就最強戰力
艾爾文跟里維在調查兵團裡是軍階最高的兩個長官,也是戰場上默契絕佳的最強組合,艾爾文是領導統率的人才,步步為營帶頭衝鋒,里維則有無人能比的武力值,雙刀一出勢必血刃千軍。
而讓他們能成為如此厲害的一對搭檔的,絕對也少不了他們對彼此百分之兩百絕對的信任,艾爾文相信著里維的戰力,也會適當地派令任務讓他隨自己的意志執行;而里維更是完全相信著艾爾文的每一個判斷與決策,就算有時候搞不懂艾爾文的想法,也還是會毫無質疑地聽從他的命令,因為「艾爾文一定有他的考量」、「就相信艾爾文的判斷吧」、「艾爾文的直覺從來沒出錯過」、「這可是艾爾文的決策」
里維的絕對服從
讓我們再搬出前述提到里維是個難搞的人這件事情,《無悔的選擇》番外篇和巨人本篇裡的里維有個很明顯的區別,就是「極度不服禮數管教」對上「對艾爾文的命令言聽計從」。
動畫第一季,艾連曾說他很意外兵長竟然這麼順從上層指令,明明有這麼強的實力,而且感覺應該是個不喜歡受人擺佈的人才對,在這段艾連和佩托拉的小對話裡,我們能讀出從一個旁人視角對里維和艾爾文兩個人物關係的側面描寫:里維不喜歡受人擺佈,卻只接受、且全盤接受艾爾文的「擺佈」。
當年初來乍到地面上的里維,在失去兩個地下街夥伴後,被艾爾文用一段「凡事莫去追悔」的話語點醒,這顯然是里維人生中極為重要的一個轉捩點,自那以後艾爾文就成了他往後人生最重要的領航者,那番話語也一直被深深銘刻在他心中。
從仇視、不屑、不順從,到絕對的信任與服從,里維的人生是經過艾爾文的介入才產生了如此鮮明的前後反差。
獨屬兩人的「君臣」關係
在天與地之戰中,里維有一句我很喜歡的台詞:
「那傢伙的任何一道命令我明明從來沒搞砸過,為什麽偏偏這最後一道命令卻」
這讓我聯想到之前在b站上看過一部粉絲剪輯的團兵cp向的影片,bgm用了「九萬字」這首歌,其中一句歌詞尤其打動我:
「最先動情的人,剝去利刃,淪為人臣」
個人覺得這句詞的意境非常符合里維。自艾爾文要里維別去追悔任何決定的那一天起,他就自願成了艾爾文麾下的一名「重臣」,剝去自己身上不服管的那層利刃,轉為提起斬殺巨人的刀刃,隨著艾爾文征戰地獄、開拓未來,直到最後,就算艾爾文這個「君主」早已死去,里維卻還在作他的「臣」,從未忘記要服從那人的每一道命令。
若細細品味原作這句台詞可以看出,里維對自己作為「人臣」的這個身分是非常重視而絲毫不願有所愧對的,所以當下眼看還沒殺到吉克才會冒出憤恨不甘的情緒:
「我明明是一個能夠分毫不差完成那個人所有命令的人,怎麼可以在這最後一刻有所食言!」里維當下的心聲大概是近似這種感覺。
而雖然這裡用「君臣」去比喻文里兩人的關係,但他們絕對不符合有上下階級之分的「主上」和「屬下」的概念,而是地位平等的兩個人。
他們兩人都自持著高水準的能力,並保有著足夠冷靜理智的頭腦和自主意識,互相信任但並沒有完全依附於對方,只是,里維極為信任艾爾文的統率力、前瞻眼光與戰略頭腦,甚至也可以說是信任他整個人,那副完全聽從他的樣子某種程度上來說非常像一個「忠臣」,進而導致艾爾文就像一個「君主」。
所以我給兩人的註解才下作「恰似君臣而非君臣」,他們有著君臣之間的高度信任與雙向交付,卻沒有「君在上、臣在下」的階級差,我們能在艾爾文和里維身上感受到一種僅限於這兩人之間的、曖昧不清的獨特氛圍。
亂世相扶.互為支柱
艾爾文和里維在某些方面來說無疑是彼此非常重要的精神支柱,他們互相為對方撐起了一道後盾,讓彼此得以在那個殘酷的亂世之中心有所依地向前前進。
成全的羽翼
先看里維對艾爾文。創哥在某次訪談中被問到:里維最一開始知道艾爾文是出於「好奇世界的真相」這個非常孩子氣的動機在戰鬥時對此是怎麼想的?創哥回答:
「里維的心情其實是『真沒辦法,我就幫幫你吧』」
「真沒辦法」這個句型開頭,尤其在日文裡帶有一種很強的「寵著一個人」、「順著一個人」的語意,前面也說到里維一直以來戰鬥的主要動力是對於群體的使命感,但原來在旁人視角所看不到的里維心中,「幫助艾爾文達成夢想」其實也是他甘願為之戰鬥的原因之一,這也呼應到了前面提到的:里維面對艾爾文時,總是非常純粹地願意去成全他的一己之私,願意成為助他翱翔至夢想彼端的羽翼。
「好吧,我其實沒有很能同理你的想法,但既然艾爾文你這麼想,那也真拿你沒辦法,我就用我的力量來成全你、幫助你完成夢想吧。」
動搖不得的鞏護
再看艾爾文對里維。這部分我最想講的是關於「兵長」這個身份的由來。
調查兵團在里維加入之前是沒有「兵士長」(簡稱兵長)這個職位的,這是艾爾文特地給里維設立的特殊職位,直屬於團長之下,又在分隊長之上,且獨立於整個幹部制度之外,還讓里維名下帶領一批特殊作戰班也就是「里維班」。
讓我們再次回顧無悔的選擇番外篇,里維當初可是以一個地下街小混混的身份(不像其他人都需要經過正規的訓練兵團時期)破例被艾爾文帶進調查兵團的,兵團裡有不少幹部都很反對,甚至非常看不慣里維這個人,結果艾爾文非但執意拉這位小混混入團,後來竟然還給了他一個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特殊職位。
當然,若從維持兵團運作的角度來看,艾爾文這個作為的動機可以單純解讀成「方便能直接號令里維」,或「因為里維的實力不可多得所以要好好確保他在兵團中的地位」,或「里維本就團隊協調力不佳所以不把他納入兵團位階制度裡」等等,畢竟里維此人在加入兵團初期就因為非常「難搞」而無法順利融入團隊協作中。但是,對此艾爾文大可用其他更硬性的手法來應對,可他卻沒有這麼做,並沒有試圖去馴服這個小混混或是想辦法逼他更聽話合群,反而還特地給他一個高於兵團眾人的獨立位階,讓他待在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和兵團眾人維持著一定距離感的情況下去漸漸融入整個兵團。
而不論艾爾文為里維設立兵士長一職背後的主要原因為何,可以肯定的是,艾爾文為當時孤身一人留在地上世界的里維鞏固了一個堅實不塌的位置,在這個位置上,里維可以不必被兵團眾人對自己的嫌惡和初來乍到地上世界的陌生絆住腳步,得以專注地懷抱著艾爾文送給他的「無悔論」而持續戰鬥前進。兵士長這個職位之於里維,可以說是讓他在地面上能夠安然待著的一個「歸處」。
團兵 (1)